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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朱自清名作欣赏:《绿》

热度 3已有 911 次阅读2009-8-24 06:30 |个人分类:文艺欣赏|系统分类:文艺欣赏|

朱自清名作欣赏:《绿》
 
张恩和

 
  人们每到一处旅游胜地,都很容易被那里的水形山色、珍草异葩、古屋趣闻弄得眼花缭乱,不能深入领略它独特的美,抓住它最富个性的特色。大概也是因此之故,本文作者到第二次游仙岩时才犹如最新发现一般“惊诧于梅雨潭的绿”了。
  梅雨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瀑布潭,既无珍贵鱼类游于中,又无名花奇树长于外,但它是那样吸引了作者,无它,就在它的一潭绿水。这确实有些怪,有它的特色。有的水以其清使人陶醉──清澈见底;有的水以其深使人神往──不可捉摸;有的水以其含有某些元素令人宝爱──为的实用。梅雨潭的水则都不是,而是以其绿色令人心醉。这是一潭怎样可爱的绿水啊;“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,满是奇异的绿呀”;平铺着”,“厚积着”,“松松的皱缬着,像少妇拖着的裙幅”,“轻轻的摆弄着,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;”“滑滑的明亮着,像涂了‘明油’一般,有鸡蛋清那样软,那样嫩,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……”。读着读着,我们也会被这潭绿水而感到心旷神怡了。
  不过,假若作者只是孤立地写这一潭绿水,再三写,反复写,不但未必能引起读者的兴趣,恐怕还会让人感到罗嗦重复。本文好就好在把梅雨潭的绿放在一个具体特定的环境中来描写,不但让人感到旁枝逸飞,更让人感到红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更耀眼,更美丽。
  细读原文,我们可以看到,作者在文章开头用一句成一自然段的叙述句点出梅雨潭的绿后,马上一个转折就写它是一个瀑布潭,进而用一大段文字写自己坐在梅雨亭上看见的瀑布。这不但让人知道了梅雨潭是个什么样的潭,也让人对潭水的地理环境,地理位置有深切具体的感知。不仅此,作者还把这时的气候条件也作了详细交代(“秋季的薄阴的天气”),这就更让人觉得如随作者身临其境,来一道享受这大自然的赐予。
  为了铺垫出梅雨潭水的美丽,作者写梅雨亭,写瀑布,也是那样活灵活现,优美动人。你看:亭是“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,上下都空空儿的;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”;瀑布则是“从上面冲下,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几绺;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”,而瀑布撞击岩上棱角迸出的水“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着”,而“那溅着的水化,晶莹而多芒;远望去,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,微雨似的纷纷落着”。这是一幅怎样神奇美丽的图画啊!这里美丽的瀑布能不积蓄出美丽动人的潭水来吗?而在那样雄踞傲空的梅雨亭上欣赏如此美丽的瀑布,其本身就是一种享受,待再下到亭下谷底去欣赏潭水,没有奇特诱人之处,则文章还有什么可写的呢!
  即便是写潭水,我们也可以看到作者并非孤立地突出它的绿,那真正岂是一个“绿”字了得!作者写潭水,采用了由远而近,有浅入深的写法。先写“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”(这是写远看,同时也立即点出“绿”),再写“到了汪汪一碧的潭边”(这是写近观,“一碧”仍离不开这“绿”)。先写概貌──“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”(面积、形状、颜色),再写质地──明亮滑腻、轻柔细嫩(“像少妇拖着的裙幅”,像“最嫩的皮肤”,“有鸡蛋清那样软,那样嫩”,又“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”)。最后用“北京十刹海拂地的绿杨”、“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‘绿壁’”(“碧草与绿叶”)、“西湖的波”、“秦淮河的水”来反复比拟梅雨潭水的绿,结论是都不能显出梅雨潭水绿色的抚媚动人。这样以它物来反衬突出描写对象的手法,使我们不禁联想到作者在另一散文名篇《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》里关于河中游船的描写,也是用“北京万牲园、颐和园的船”、“西湖的船”、“扬州瘦西湖的船”来比拟相较,以显出秦淮河的船是如何“能引起乘客们的情韵”。如此写法,确能打开读者的眼界,且通过比较使描写对象的特点更真切,更突出,更富于情趣。而在这篇散文中,由于写各地各物的绿都不能和梅雨潭的绿相比,梅雨潭水绿的妙处简直无法形容得出,就使这潭水的绿显得更奇特,更醉人。
  作者对景色的感受是细微的,文章的笔法也是细腻的。即如写梅雨潭,据说就因为飞瀑“那溅着的水花,晶莹而多芒;远望去,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,微雨似的纷纷落着”,因而得名;但作者偏不甘躺在过去人们的观察和感受上,通过自己的细心观察更得出自己的体味──“我觉得像杨花,格外确切些。轻风起来时,点点随风飘散,那更是杨花了。”不仅此,他更进一步写水花飞溅,沾湿衣襟──”这时偶然有几点送入我们温暖的怀里,便倏的钻了进去,再也寻它不着”,这样水花被拟人化了,好像有自己的生命,和作者的感情拼击着,融合着,不但形象生动,而且妙趣横生。
  在这篇纪游的文章中,作者没有满足于仅仅是写景状物,而是尽情地抒发了自己的情怀。文章开门第一句就是“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,”接下来就不仅要写出梅雨潭的绿,也要写出“我的惊诧”。在写梅雨潭的绿时,所有描绘、叙述、形容、比喻,本身就充满了作者的感情。当我们读到作者写梅雨瀑的激流飞花碎玉,像朵朵白梅,像点点杨花时,当我们读到作者写梅雨潭水像极大极大的荷叶平铺着,像少妇的裙幅拖曳着,像处女初恋的心跳动着,像最嫩的皮肤、湿润的碧玉,会引起人美好的感觉时,我们能说那是纯客观冷静的描写吗?毫无疑问,这每一字每一句中都显示了作者“惊诧”之情,欣喜之情!而文章最后,作者就干脆展开想象的翅膀,用诗的语言来写梅雨潭了。他以祈愿式的语句写自己“若能裁你(潭水)以为带”,“若能挹你(潭水)以为眼”,将如何如何;此犹不足,更干脆写“我用手拍着你,抚摩着你,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。我又掬你入口,便是吻着她了。我送你一个名字,我从此叫你‘女儿绿’,好么?”一口一声地称“你”,在作者眼中和心里,潭水已经不是无生命的景物,而是有生命、有神韵、有感情的精灵了,作者对潭水的感情是怎样深,怎样浓,不是再清楚不过吗?
  梅雨潭的绿不仅使作者“惊诧”,也足以使所有读了这篇散文(不论是到过或未到过梅雨潭)的读者感到“惊诧”。至少,我读完这篇散文,确实被这一潭奇妙的绿水深深地吸引住,由她的美丽动人而生出无尽的遐思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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